顾十青_

主es,其余会有aph 剑三 恋与 刀剑 凹凸等等其他东西
天雷空手道部cp向 敬/红 恋与腐向
红all all敬 all飒 除个别cp外接受亲友逆拆
不吃安利不吃安利不吃安利
不更新的时候负能居多,谨慎关注
以上

【最怕是春归了秣陵树,人老了偏在建康城。】

【飒杏/飒你】Sing For The Hope

哎呀~~!!!!!!甜到说不出话来给导演递糖!!!!!!!!!超级喜欢在小屋子里休息的那一段,重逢的欣喜、对生存的担忧,浓烈的情绪混杂,公主竟然还睡着了,是因为飒马君的守护吧!!最后的重逢像是童话一样美好了!!!啵啵你!首页的大家来看哇!!!

春归白尘:


写在前面:


异世丧尸末日paro,送给衣 @顾十青_ 的文。


高能预警,此文公主身份设定(…)


草稿流致歉。


★很少看过关于丧尸的文所以描述不当请指出。









1、




你起伏着胸口快速交换气息,在窗口检查了一遍四周环境,确认暂时安全之后,趁着这难得的修整空隙检查一遍身上带的东西,才真切地发现子弹已经不多了。这些子弹还是刚才护送你的最后一个亲卫尽数塞给你的,之后你们便在又一波尸潮爆发后走散了。


夜幕在天穹拉开,这座死城里只有少量的灯光还亮着,白惨惨地照亮陈列着垃圾、尸体和遍布血迹的道路。空气中浮散着令人作呕的腐坏气味,依然有丧尸的吼叫从远处的街道传来。那些你从畏惧到敢于直面战斗的东西随时都可能在身边潜伏着。


你已经看见很多人在那些东西下丧命或者成为他们的一员,丑恶腐烂的脸与散发着恶臭的粘液成为你要面对的常客,你也庆幸着自己还没有沾染上那些东西。


你算了算,这是丧尸爆发的第三个晚上。


 


 


所有的联络工具都失去了通讯信号,你联系不上救援者和与你失散的亲卫,也联系不上亲人和朋友。你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这场灾难下活着,或许是有个念头在逼着你去寻求生存,给予你难得的力气去奔跑逃亡。


不知道是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还是此刻心里渴望着像往常一样的保护,你很想他。一开始放松下来的思绪,思念便源源不断涌出,将心中柔软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然后你使劲摇头克制这样的情绪,低下头去整理衣着。


“吼!”


从角落里突然扑出一道黑影,带着狠戾气势的双手向你抓来。你惊吓着跳开,一脚用力踢出去,让那个丧尸顺着力道与惯性从窗口跌落,在院子的地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你的眼前闪现过那张狰狞的脸,一阵后怕,将手枪的保险打开。


然后房间里的衣柜里逐渐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你举着枪看去,衣柜门被推开,爬出一个小男孩来。男孩的睡衣和脸上沾满了凝固的黑色血迹,一双眼闪着空洞的暗光。


这应该是受了感染却依然被父母藏进衣柜的孩子,你心中不忍,又带着恐惧,还是将扳机扣下,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嗡鸣,男孩倒下。


你知道此地并不安全了,顺着来时的路在黑暗中摸索。长时间适应黑暗之后你已经可以正常看路,也庆幸着一路上没有再次遇见危险。


从小巷出来时,你探出头去看街上的情况,却被同样探入小巷的头吓得半死,绝望的坐倒在地,慌乱将手指放在扳机上。


然后你愣住了,对方也愣住了。你看着他的神情从惊讶到茫然,再到欣喜与内疚。他将举起的刀放下,向你鞠躬。


“殿下,在下来迟了!”


 


 


你呆呆地将枪的保险关上把手放下,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如何。


所有强撑着出现的力气渐渐在四肢百骸中流逝。就像漫长而恐怖的黑暗中终于裂开一条缝隙,光从裂缝中溢进来,温柔地抚平一切恐惧的伤口。


你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但干渴的嗓子中只发出微弱的破碎声音。他见你沉默,手下意识伸出来想要拉你却又立刻收回。他催促你:“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快起来吧。”


神崎飒马回头向着街上望去,突然一个旋身进入巷中,见你还没有坐起来不禁皱眉:“那边有五个丧尸朝这边走来了,殿下请勿耽误时间。”


你很着急又很无奈,最后苦笑着开口:“我没有一丝气力了,你拉我起来吧!”


这次不再像以前那样你找着百般借口想要离他更近,但他依然像以前那样迟疑片刻后伸手拉你起来。有着厚重刀茧的手掌死死地扣住你的手拉着你向着巷子里奔跑。


这条巷子通向另一条道路,他跑地很有方向性,你便完全相信他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


从一道门后面扑出一道人影,他停下脚步将你拉到身后,举刀带着凌厉的刀风斩出,便将偷袭的丧尸的头颅斩下来。你刚想躲闪目光不去看这血腥的一幕,他便拉着你继续向前跑。


也许是因为尸潮才过,这个街区出现的丧尸算是较少了,一路上遇见的丧尸靠他尽数解决,然后他带着你进入一栋小楼。


你打量着这个小房间的陈设,一切如新,似乎一处没有被丧尸扫荡的地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神崎飒马把门关好,将门口的警报器设好,然后用锁将一旁的柜子打开,拿出里面的摆放的手枪与子弹。


“这是执行处的网点,我有幸有权限打开这里。这里值班的人应该已经在灾难爆发信号尚有时,便接到任务出去了。”他将消音器装在手枪上和充足的子弹一起递给你,“殿下,给您防身用。”


他顺手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短刀递给你:“这也是防身必须的。”


你心想一切有你我就不会担心,但此时此景你也不敢说出来如此调侃一单。你见他环顾一周,没有发现可以休息的地方,抢先问道:“我可以靠着你休息一会儿吗?”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看了看你又没说出来。就像没有看见你眼中的期颐一般,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短袖衫,将外套给你:“殿下你将这个垫着将就一下,很抱歉让您受委屈了。我在门口值守,您好好睡一觉吧。休息以后在下就去找车。”


为了避嫌他转过身去,在门口坐下。


你还是有些赌气的,拿着他的衣服又舍不得用,最后还是里子朝上垫在地上,蜷缩着趴了上去。


你可以直接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柔顺的马尾在背上垂落。窗外依然有丧尸吼叫的声音,你又怕又心安。困意如潮水般席卷你,但你根本睡不着。


为了惊扰路过的东西,你轻轻开口:“不知道我们还能过多久。飒马君,你有没有想说的话啊。”


他压低声音认真地回答:“殿下您不会死的。”


又是这句话,你永远记得上一次他这样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想起那次敌国精心策划的暗杀他给你挡住的子弹。一向站得如松柏般挺立的他向你倒下,你看得真切那子弹打在胸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致命伤,脑袋一片空白地接住他。


他倒在你身上想要推开你,嘴里含糊地说着你快走,你大哭地抱着他直摇头。


他回头看见你的亲卫都聚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将所有的重量靠在你身上。用最后一点力气在你耳边说:“殿下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你庆幸那一枪没有打中要害,他被送回家修养。但从那时起你决心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求得父亲的同意给你配枪派人教你如何开枪和防身。神崎飒马伤口愈合回来继续工作时你正在院子里打靶,你看到他看见这幅场景时的一脸惊愕,还有指导你的女老师一脸原来如此。


还很多事情你无法忘记,从十岁初见时便忘不了。接见新来的亲卫队长时,你被告知这是大世家神崎家族送来历练的家族继承人,他持着刀满脸严肃地行礼,明明那么小的年纪却像个大人。一向顾及礼仪的你忍不住笑出来,然后他疑惑地抬头悄悄看你,露出好看的脸来。


这些年你一直喜欢着他,多次暗示却他无动于衷,只是恭敬地说着公主殿下请注意礼仪,切勿失了身份,你暗中失望,只能想办法让他多陪着你。这是你在一切规规矩矩中唯一任性的做法。


“睡不着。”你撑起身看着他。


他回过身来看你,见你真的没有任何想睡觉的趋势便问道:“殿下奔波许久,为何睡不着?”


“我平时睡觉睡得那么沉,如今的关头又怎么敢放松警惕,说不定一倒下去你都叫不醒我呢。”


你平日里学习和工作都十分勤奋,最大的缺点便是赖床。他深知此点,大概也知道即使这样的危机关头你也可能醒不来,便揪着眉沉思。


“但是殿下必须休息,我们根本不知道未来会面临着怎样的风险。”神崎飒马正色,“殿下如果睡不着……在下给您唱首歌吧。”


他竟然没有忘记你曾经说过他的歌声可以让你心安的话。你知道你眼中此刻肯定是满满的溢出的欣喜,乖乖地躺下看着他。为了让声音小一些,他将凳子搬到你的身边来,想了想,便轻轻地唱着你很熟悉的歌。


是这个国家祈福的歌。


他的声线清晰而稳重,歌声带着低低的磁音,就像温润的泉水流淌,将所有颤抖的冰冷的东西都轻轻抚慰着。


“……


我们怀抱希望,


我们为希望而歌。”


最后一句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渐渐消失,之后便是长久的沉寂,你看了一眼他,他没有说话,闭上眼静静坐着。


你想你终究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付出,也许是因为你对他的感情并不一般或仅仅是简单的赌气,一想到他这样做只是因为职责和命令,你就灰心丧气。你从未直接了当地说你喜欢他,但你认为你已经表达出来了。


想着想着便睡觉了,即使很疲惫了你也睡不安稳,脑海中浮现着关于丧尸的梦境。那些比恶魔还可怕的东西挥动着手臂朝你扑来,你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人来救你。被抓到了那一瞬间你尖叫着吓醒,叫声却未能发出,神崎飒马及时捂住了你的嘴,见你醒来又惊慌地抽回手。


房间里一片漆黑,应该是早就为了减少注意力而关了灯。才睡醒的你还是迷糊着无法思考的,刚想开口,神崎飒马就做出噤声的动作,你向门口看去,那里安装的警报器闪烁着红光。


明明无比坚实的房屋开始轻轻摇晃,四面八方传来了如鬼魂般哭泣和低吼的声音,窗外黑影晃动。黑暗里你瑟缩地靠着他,他也再也没有推开,手紧握着刀。你也完全清醒,伸手拿出别在腰间的枪,将保险放下,消音器安上。


又一波尸潮来了。


你们被发现了。


你想起之前他的欲言又止,应该是想要早点离开前往安全的地方,但是他应该是看你太疲惫便没有说出来。


这里是一个老式风格的街区,楼房都不高,只有二三楼,楼顶基本是联通的。你不确定楼顶上有没有丧尸,但是楼下一定聚集了很多。


神崎飒马看向你后又向着屋顶望了一眼,你便明白他和你想的一样,只能从屋顶上去。他将你拉起来,带你到房间角落的楼梯处,这里应该通向屋顶。


大门开始砰砰地被撞击,门外的丧尸想强行闯入。窗外的黑影也越来越多,开始敲打脆弱的玻璃。


来不及犹豫,他拉着你登上楼梯,来到门前,一手开门锁,一手举起刀来作准备状。


锁被打开,神崎飒马一脚踹开门,几个待在门外的丧尸被一同踢开。有一个丧尸飞速冲上来,他一刀砍去,便斩下头颅。


屋顶的丧尸并不多,他将你拉出来,几招之间解决了剩下的丧尸,回身将出来的门锁上。


屋顶的视野开阔,但此时正值深夜,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缀,星云汇聚,一轮圆月挂在天际,将房顶勉强照亮。


神崎飒马拉着你向丧尸少的方向跑去,指着前方说:“前面是都城的军事基地,听说许多幸存者都在那里聚集。我们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黑夜下的远方你什么都看不见,但坚定地相信他说的就是真的。楼下的丧尸依然在聚集,他们注意到了你们,在从四面八方汇聚,从不同的地方来到屋顶。


你刚要开枪清理,他便伸手阻止你:“殿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子弹有限,能省则省。而且消音器安装后的声音虽然小了不少,但夜晚他们的听力很好,很容易吸引更多丧尸。”


说完后他便挥刀斩开挡在前面的丧尸,另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拉着你,勒地你有些疼。但此时顾不上那么多,你也死死地扣住他的手掌,生怕一脱手便拉不到了。


房顶虽然比平面开阔很多,丧尸也很少,但行进的速度依然慢了不少。爬上更高的楼顶对于你来说很是费力,他只有先爬上去,然后把你拉上。但是丧尸却是在不知疲惫地全力奔跑,追上来的丧尸被回身的神崎飒马一刀拦腰斩开。


跑到这片房区的尽头时,他的神色凝重地仿佛将空气都凝固起来。你们跑得足够远了,丧尸大潮还在后面即将赶来,脚下的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落单丧尸游离。


他向下面张望,又看着后面的丧尸即将追上来,从包里掏出一捆粗绳索来套在房顶的栏杆上,眨眼间便打了一个死结。你猜想这个绳索是他打算上楼顶时便准备好的,你是肯定顾不了这么周全。


他说了一声冒犯了请抓紧我,便蹲下来将你背起来。你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翻下屋顶悬在半空。


你摸不清楚对于他负荷有多大,所以不敢吭声打扰到他,在离地面还有一米多时,楼顶上的丧尸跳了下来朝你们扑来,他立刻放开绳子跳向一旁。


时间似乎被无限放慢,你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将你死死抱住摔在地上,你在他的保护下得到充分的缓冲。你有些想哭,只是因为职责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但是他来不及顾及疼痛,下一刻便跳起来握紧手中的刀,将冲上来的丧尸斩去头颅,粘稠的血溅了一地。


他突然看向天空,远处的空中有红色与绿色灯光交替闪烁并向着这边而来,腕上的信号器恢复了信号闪烁红光,便回过头来报告:“殿下,救援来了!”


神崎飒马点击腕上的信号器发射信号,但你却来不及高兴。地面在轰隆隆地震动,愈来愈烈。后面的街区,大群的丧尸浩浩荡荡地奔跑而来。


他将你拉起来继续向前跑去,前方的街区从房屋里跑出几个丧尸,应该是听见外面的动静出来的。此刻便不是节约子弹的时间,嘭嘭嘭打出数发子弹。快速奔跑间你打不准确,没打倒下的丧尸依然朝着你们冲来,他还是一一砍倒。


你注意到他挥刀的动作已经迟缓不少,开始担心起来。你不知道他已经有多久没休息了,随时随刻紧绷着防御危险。前面的直升机越来越近,后面的丧尸也逐渐逼近。


身后的气流开始急促地乱了起来,你可以闻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后面扑来,可以听见他们无意识的刺耳怒吼越来越近。你无法抑制那一瞬间出现的恐惧,双腿开始发软。你怕死,也怕他死,你不敢回头。


直升机快速向这边靠近,从上面传来机枪的连续扫射声。后面的脚步声乱了起来,但怒吼因为突如其来的伤害更加肆虐。直升机的门打开,放下了一架绳梯,渐渐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机翼搅动的气流越来越能清晰地感受,那承载着所有希望的绳梯就在眼前,你早已跑不动了,所有的步伐都被神崎飒马牵引着。绳梯碰到了,他抓住将你拉上去。


追上来的丧尸突然抓住了他的脚,他面色猛然难看起来,但一手持刀抓梯子一手抱住你,根本不能腾开手去斩掉手腕。你反应过来开枪射击丧尸的手和脑袋,将其爆头,但失去行动能力丧尸死死地抓住没有放手。


接着更多的丧尸围过来了,直升机正在起飞,有些丧尸吊在了绳梯下面往上爬行,有的顺着那个被爆头的丧尸爬上来,你着急地大吼道:“飒马君!快放开我!我会抓紧的!你必须空出手来!”


他看见你稳稳地抓住绳梯,立刻将抱住你的持刀的手空出来,将那只手臂砍断,手腕以下还留在他的大腿上,浓稠的血滴下。可还有更多的丧尸顺着未来得及离开地面的软梯部分爬上来。在软梯上本就难以掌握平衡,丧尸的爬行使绳梯摇得厉害,你艰难地死死抱住梯子,不让自己被晃下去。


直升机很快地上升,上面有人喊话说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降落进舱,请你坚持住,伸出头后,才发现绳梯上严峻的形势。绳梯的末端已经离开地面,有的丧尸没有抓稳掉了下去,有的丧尸稳稳地抓住,在缓缓向上爬。你向下望,地面那些如同恶鬼的人抬起沾满暗红血迹的青色脸庞向你狞笑,绳梯末端还剩下三个丧尸在不断靠近,粗暴的爬行让绳梯剧烈晃动。你的手臂绞在绳梯上不敢向上爬,枪也抓地死死地却不敢开枪,生怕没抓稳绳梯掉下去。


他的声音在风中突然清晰地撞进你的耳朵里:“殿下,我下去解决他们,不能拖累你。”


你惊呆地回头,看见他朝你笑,眉眼间带着坚定和决绝,你看不到其他的情绪。你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他站的位置比你低一些,脚踝又被一个丧尸抓住,另外两个丧尸跟着上来,而地面上又一个丧尸抓着他们的脚吊了上来。直升机已经超重,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上升地异常艰难。


“不!你不能下去!”你抓紧绳梯向下开了几枪,但绳梯摇晃间你连续几枪放空,便用完了子弹,你向他吼道,“快砍啊!”


直升机向着所谓的军事基地而去,他向着绳梯下方爬去,一只脚被一个丧尸抓住,他挥刀去砍,这次他家族世代流传的锋利的刀并没有砍断他的手,反而发出一声金石碰撞的声音。


你听亲卫提起过,这是变异的丧尸,刀枪不入,心瞬间沉了下去。


神崎飒马用另一只脚去踢丧尸的手和脸,却根本没有用。眼看着这个丧尸的另一只手也要伸上来抓住他,他咬牙向你大喊:“殿下,我不能连累你!”


你惊呆地张大嘴看着他松开手,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想要出抓住他。你的指尖感受着他手指下逝过的风,看着他失去重心向下方的房顶落去。他面朝着你自由坠落,脸上依然是你看不真切的神色,依然绷着脸,眼中却泛着释然的光泽。


“飒——马!”


你听见你的声音急切地冲破喉咙变得沙哑难听,你看见他朝地上坠去。一切被无限放慢,他的长发在空中散乱遮住了半张脸,抓住他脚踝的丧尸面色狰狞地笑着。而眨眼以后,他已经摔在一处房顶上,靠着滚动卸去冲势。早已在房顶上聚集的丧尸纷纷扑上去,他跳起来空中悬翻甩掉抓住他脚的手,转身砍去几个丧尸的头颅。


你看着软梯离他越来越远,你也渐渐随着直升机离开,声嘶力竭地朝上方大喊着停下来。但上面无人回应,你打了一个寒颤,仿佛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下。


飒马……


这么多年他完成了很多危险性的任务,有时候你想着万一你再次亲眼看见他再次遇见危险,你会是什么反应,下一刻却又嘴上立刻说着呸呸呸,想要把你不吉利的想法都去掉,然后祈求着他永远能够平平安安。


你也以为在这个所谓的公主位置多年,你已经可以冷静地面对任何突发情况,可这件事的发生依然远远超出你的承受范围,仅仅因为去赴死的人是他。你的视线呼吸间便被炙热的泪模糊,死死地抓住软梯的双手无法擦眼泪,你便努力地眨眼,想要将眼泪眨出去,眼泪却越流越多,又在凛冽的夜风中冷却下来,冰冰凉凉挂在脸上。


他还在奋力地砍杀丧尸,喘气之余下意识向你看去,很快更多的丧尸围了上来,他突围出一条道路,但明显越来越吃力。


你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你开口,你大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想要这句话穿越夜空,穿越流动的风,穿越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噪音,努力让他听见。


“飒——马——”


他格挡丧尸的手顿了顿。


“我——喜——欢——你——啊——”


拿刀的手有些颤抖。


“你——不——要——死——”


直升机在此时转了方向,神崎飒马的身影被一座楼挡住,你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见依然有丧尸朝着那个方向涌入。这场灾难的爆发突如其来又令人绝望,这番离开,他的生死从此难以预料,在那个情况下生存下来几率极小。但你心里有一个执念,那是你莫大的信念,他可以活下来。


你觉得有些无力,甚至险些没有抓稳软梯的绳索,眼泪在刚才已经哭干,此刻很想哭却只能干干地哭,又突兀地将哭嚎停住。


此刻你想起的依然是他曾说过的话,你一向很听他的话的。


“殿下,无论遇上什么事,请你千万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2、


 


当人类集结出来的力量将最后的病体消灭之后,丧尸的蔓延终于停止且不再出现。这场灾难爆发的原因至今仍未查明,但损失已成为史无前例。


众多亲卫拼死救出来的公主自从到了安全区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她发了很久的呆,之后便长期沉默不语,脸上流露着哀伤。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大多数人猜测她是因为经历了可怕的丧尸潮后,即使死里逃生,也受了极大的惊吓,心里的恐慌与绝望难以短时间消除。


直到灾难结束后,她受命指挥重建城市之余,仍然时常在办公之时,突然陷入发呆的状态。


“殿下?”


“殿下?”


站在桌子面前的人第二次出声提醒时,她才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轻声问:“何事?”


“这是东城的规划图,请您过目。”


将设计图放下后来人便离开了。她向办公室的窗外看去,窗外是一片刚刚清理结束的街区。此刻是清晨,街区上没有一个人,晨曦带着暖意撒向街道与楼房,在干枯的树梢上挂满了金黄,像是涂上了盛炫的勾边。


她放下手中的笔,出门向那片街区走去。


虽然街道格局不同,但她还是能够清晰地想起那天晚上生死时速的逃亡,她记得空气中浮动的腐臭的味道与迎面刮开的风,还记得神崎飒马死死拉着她的手心的温度,很暖,有点烫。


从那时到现在,她从未停止过寻找神崎飒马,却从未得到任何消息,生还的可能性一点点小下去。所有人都相信,公主是为了她所说的给大家族神崎家损失了一个继承人之事一个交代,并能够接受她给予神崎家的赔偿行为,却只有极少人知道她仅仅是想要得到他活着的消息。


即使杳无音讯生死未明,也有不能放下的执念。


至少不愿相信他已经不能生还。


执着到了如今,似乎有没有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所有热烈的情感都平静了下来,如清冽的流水般静静淌着。她自认为现在她可以坦然地面对他的做法,虽然心中对他的付出一直受之有愧。但就一直这样,她可以任性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而他无奈苦笑,露出为难的表情。


他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什么都不重要了。


亲卫在身后远远地跟着保护,她将双手揣进口袋里,眯着眼看房檐漏下的晨光的金色。一切的荒凉都如此宁静,一切宁静都彰显着新生,新生中包罗万象。


“殿下。”


背后传来的低低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准备转身,准备好听下属的报告。但下一瞬她突然僵住了,就连一个简单的转身都做不到。


如同河水从流动到冰封,又再次静静消融。


就像声音是从遥远的风中传来。


“殿下,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还是没有动,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已经停止了流转,越过她向着晨光流逝而去。


神崎飒马愣住了,他回头看去,那些他认识的亲卫都在转角处退去,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


她低下头轻声笑着,眼泪却涌了出来,吧嗒一声掉落在石板路面,浸润出一片暗色。她想忍住哭泣的冲动扯出一个笑容,眼泪却再也止不住,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只有晃眼的阳光与房屋的阴影在眼前闪着。


“我……”神崎飒马走近。


她突然抹掉眼泪转过身,看到熟悉的脸与神色她愣了愣,然后扑一般地抱住他,埋在他的胸口笑了起来。神崎飒马完全呆住,想要拉开她却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哭还是笑。


“你一定要说你怎么回来的。”她以命令的语气轻轻说,声音却哑得不像话。


神崎飒马刚想开口,她却又擦了眼泪猛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不客气地拉着他的手:“不说了不说了,飒马君,我们走。”


“去哪儿?”


她眯着眼笑:“走到哪儿就是哪儿。”


她拉着神崎飒马向着东边走去,那儿是太阳的方向,空气中湿润的雾气升腾,散漫的光芒依然带着暖色,在她面前铺了一条金色的路。


另一条街道有巡逻的队伍走来,队长看了一眼这边,招了招手,让巡逻的队伍转了方向。


她拉着神崎飒马的手就这样朝着东边慢慢地走,温暖包裹着他们。神崎飒马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她停下脚步,有些发愣。


“殿下,我们……往哪儿走去。”


她回头看着被牵住的手,朝他笑,全身逆在阳光里,像是快要在这暖色中融化。


“哪儿有光就去哪儿。”


————————Fin————————


(转换人称本是为了增加飒马怎么突围的情节,后面觉得又不必要描写,所以全文有两个人称。)


文/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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